“9·11”二十年，这些“后遗症”今天仍在影响美国

华舆讯 今天是“9.11”二十周年纪念日，发生在2001年的“9·11”恐怖袭击，让美国陷入了长达20年的反恐战争，也让以“反恐”为名的大规模监听措施不断扩张，使美国成为了世界的监听者，另类的“黑客帝国”。

可以说，“9·11”改变了整个国际局势，而在美国国内，一些“后遗症”也仍然在持续不断地影响着美国人的生活。

当地时间2021年9月8日，美国纽约归零地“9·11”世贸遗址恐袭遇难者姓名石台上的玫瑰花。随着美国“9·11”事件20周年纪念日临近，前来寄托哀思的遇难者亲友逐渐增多，世贸遗址哀思凝聚。（中新社记者 廖攀 摄）

心态：一次次危机叠加，“末日生存狂”在美国崛起

“9·11”的发生彻底改变了许多美国民众的心态，“有备无患”成了许多美国人的集体刚需。据中国青年报报道，“末日文化”在美国蒸蒸日上，越来越多的家庭开始储存罐头食品，并将客房改建成储藏设施。汽车后备箱里常备72小时应急装备，里面装着水、药物、牛肉干和轻型帐篷，甚至还有血液凝结剂。很多人制定了逃生计划，不少女性开始学习格斗术和枪械使用。其中一些激进分子被称为“末日生存主义者”。

末日文化在美国生生不息的背后，有深刻的历史和文化原因。“末日生存主义者”的出现可以追溯到冷战时代，核战争的阴影加上美国社会的动荡，让美国人越来越不信任自己的政府，比起指望政府在灾难中伸出援手，宁可依靠自己。

冷战结束一度让美国人的“末日情结”有所消退，但“9·11”事件再次刺激到了美国人。美军装备的自热式单兵口粮被美军士兵吐槽称是“敌人都不吃”的难以下咽。但因为方便储存，无需灶具就能加热，还是被很多“生存狂”追捧购买。美国零售商“开市客（Costco）”甚至开始销售“救生包”，这款售价999.99美元的大号塑料桶里塞满了冻干蔬果、谷物和肉类，号称能养活一个成年人整整一年。

美国人的“末日情结”也是一次又一次危机事件叠加的结果。除了“9·11”，“卡特里娜”飓风、美国夏威夷州的弹道导弹警报误报事件，乃至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都曾明显刺激美国人对“救生包”一类商品的购买欲。而在疫情爆发之后，“末日生存主义者”更是俨然成了“有先见之明”的代言人。

当地时间2020年9月11日，在纽约市消防局9·11遇难消防员纪念墙前，消防员向死难同事表达哀悼和敬意。当日，美国“9·11”恐怖袭击事件19周年纪念活动在纽约“9·11”遗址纪念广场举行。（中新社记者 廖攀 摄）

安检：机场安检怨声载道，各类矛盾按下葫芦浮起瓢

“9·11”后，乘民航班机出行的美国人最直观的感受是，安检流程变得严格且复杂。脱掉鞋子、取下腰带、拿出单检行李、等待扫描……人们不得不提前计划好更多的排队时间，接受“9·11”事件后美国政府组建的运输安全管理局(TSA)工作人员的检查。20年来，安检的安全、便捷与隐私间的矛盾引发了一系列的冲突，各类矛盾可谓是按下葫芦浮起瓢。

TSA一度在安检中引入了一种全身扫描装置，乘客需要走入装置中接受扫描确认是否携带违禁品。这种装置同时引起了健康和隐私方面的担忧，有人担心装置的电离辐射可能致癌，也有人认为装置操作者看到的人体图像近乎裸体，是对受检者的人格侮辱。

据国际在线报道，2010年的感恩节出行高峰，经过在网上数周的“预谋”，美国各地对TSA安检新政不满的抗议者组织了“全美拒绝安检日”活动。他们约定抵制全身扫描，要求手工搜身检查，使机场陷入瘫痪。TSA回应称，乘客有权选择接受耗时更长的人工检查，但抗议活动旨在故意瘫痪交通，是不道德的。

全身扫描装置因持续遭受抗议不得不被撤销，但传统的安全检查又带来了新的麻烦。TSA官员被赋予对乘客进行额外检查的自由裁量权，一些TSA官员被指借机进行性骚扰。据纽约时报报道，美国洛杉矶国际机场一名男性TSA官员要求一名女性乘客将裤子拉开，并“查看胸罩内部”。该官员最终主动认罪，被判处60天监禁。更多针对TSA官员的性骚扰指控则还在经历漫长的法律程序。

据中新社报道，为了节省排队时间，越来越多的美国人近年来加入了一项名为“提前安检(PreCheck)”的“受信任旅客计划”。旅客加入这一计划后，在机场便可以使用专门的快速安检通道，免去脱鞋、解腰带、拿出笔记本等单检行李的流程。

美国媒体称，旅客在申请加入“提前安检”计划时，必须提供包括指纹、工作单位、住址在内的个人信息。在“9·11”事件二十周年临近之际，国会批准了TSA使用更多私人供应商从申请人那里收集信息。这引发了民众对隐私泄露风险的担忧。此外，美国民众还必须为这一“特权”单独付费，目前的价格是每5年85美元。

但“免检”又重新带来了安全问题。据美国侨报报道，2018年，达美航空（Delta Air Lines）的一名行李处理员因在飞往纽约的航班上使用安全通行证走私100多支枪而被定罪。2019年，一名美国航空公司（American Airlines）的机修工承认他破坏了一个测量速度和高度的系统，致使一架满载乘客的飞机遭到破坏，飞行员在迈阿密起飞时中止了飞行。那名机修工的手机上存有极端组织“伊斯兰国”（IS）的视频。以上两人都有着TSA的“免检”待遇。

当事人：更多健康危害十几年后方才显现

据美国侨报报道，2021年9月7日，又有2名“9·11”恐怖袭击遇难者身份被确认，至此被确认身份的遇难者增至1647人。

纽约法医部门对媒体表示，无论距离2001年9月11日有多远，他们将使用一切可用的工具，确保所有遇难者都能与他们的家人团聚。

但这一工作近来进展缓慢，据美国侨报报道，这是2019年10月以来首次确认身份的世贸中心遇难者。目前仍有大约40%(约有1106名)遇难者的身份尚未确认。

此外，生还者们也仍在经历着健康上的折磨。据新华社报道，2001年，时任美国环境保护署署长克里斯蒂娜·托德·惠特曼曾给下曼哈顿区居民打包票，称袭击发生后当地的空气质量良好。直到事发15周年之际，惠特曼才向媒体承认，“事后看来，自己当时犯了错”，并向那些受到废墟有毒粉尘影响的人道歉。

纽约世贸中心“双子塔”遇袭后的废墟中包括石棉、铅块、玻璃、重金属、混凝土等，一些危险物质还与飞机燃油、遇难者遗体混杂在一起，充斥在“零地带”周边。这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给现场人员带来了巨大的健康损害。

据美国广播公司（ABC）报道，纽约消防部门日前公布一份调查报告显示，20年过去，“9·11”当天在世贸中心参与救援行动，或在有毒残骸堆上工作的纽约市消防员和急救人员中，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患上了某种长期疾病。

当地时间2020年9月11日，迈克戴着2001年参与“9·11”恐袭救援的消防头盔在纽约世贸遗址前哀思死难同事。（中新社记者 廖攀 摄）

当时，曾有近1.6万名纽约消防局成员在救援和恢复中工作了10个多月，暴露在灰尘、微粒、有毒气体、化学物质和纤维中。纽约消防局有343名消防员在911事件中丧生。在此后的20年里，已有254名纽约消防局成员死于由911救援行动导致的相关疾病。